FEP 04释经讲道的含义(字幕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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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P 04释经讲道的含义(字幕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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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经讲道基础(Fundamentals of Expository Preaching)

发现释经讲道的结果、含义、标志和范例

Discover the Consequences, Meaning, Marks, and Method of Expository Prea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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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经讲道的含义(史蒂夫·劳森)

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整个星期的课程,给大家做一个概览。今天,我想讲的是释经讲道的含义。我们会通过两个角度来讲,它们其实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我想说明一下,什么不是释经讲道;然后再说明,释经讲道应该是怎样的。这是我们今天要讲的内容。我想说,像麦克阿瑟博士的课堂一样,如果有谁想要提问或发表看法,请你举手,我们就可以互动。我不知道我能否解答所有的问题,但我很乐意在课上与大家交流。谢谢大家的合作。

明天我们要讲的,是释经讲道的标志。我想要讲一下,真正纯粹的释经讲道有哪些标志性的特征。这不仅仅属于含义的范畴,但我想要列出释经讲道的10个标志。在最后两天,我想要讲一下释经讲道的范式。我想用实际的经文来做说明。我会带大家看一下旧约经文的释经讲道,然后再看一下基督的事工和他的讲道。之后,我们会去看使徒行传,看使徒们的讲道。最后看新约书信,特别是教牧书信。我们也会提到其他一些经文。

我们的真正目的,是去仿效圣经里的讲道。我认为,神很在意他的话语是如何被宣讲的。我觉得我们不可以随心所欲地讲道。我认为圣经本身规定了圣经该如何被讲解。我想带大家去看圣经实例。我觉得释经讲道的最佳范例,莫过于圣经自己的见证。我认为,我们会发现圣经里有一条脉络,从头到尾贯穿了全本圣经,从旧约直到基督的事工,再到使徒行传中的使徒和新约书信,都在说明何为释经讲道。我认为我们不可以随从其他的传承。我认为,一旦我们看到圣经给出的这条脉络,我们就有义务跟随这一传承,像先知、使徒甚至耶稣基督自己一样讲道。

我也要教高年级的讲道课程,因此这里顺道提一下。在第二年,我们会谈到讲道学的历史。到时,我会带大家过一遍教会历史,那是一年以后的事了。我特别喜欢教会历史。我其实是一个释经讲员,宣讲圣经是我的老本行。教会历史成了我第二热爱的事物。我会带大家过一遍教会历史,去看一下我心目中历代伟大的讲员。我们会在他们身上发现,他们继承的是先知、使徒和主耶稣基督的传承。这是一条非常悠久的传承。他们让自己紧紧追随着他们的脚踪。这一条伟大讲员的传承,从摩西开始一直延伸到新约。而教会历史上的这些伟人们,也一直在效法同样的讲道模式。这是有关讲道史的部分。

我要和大家一起去看那些历史上的巨人。他们是自己时代的标志,他们的影响跨越大洲,他们发起了教会运动,他们推动了宣教浪潮,他们在不同时代大大地拓展了神的国度。我们要去看路德,加尔文,爱德华兹,怀特菲尔德,司布真,钟马田,博爱思,麦克阿瑟,将这些历史人物的脉络连在一起。我们会一边看他们的生平,一边看他们的讲道。

我们不只传授这些伟人的讲道技巧,而是要让它在你们心灵的深处生根发芽。你们需要成为那种能够如此讲道的人。学习讲道是一回事,使它在自己的心田和生命中长出来是另一回事。这是讲道史要做的事,是这门课后面的内容。关于这些教会历史人物,我写过几本书。我们会在这个部分好好花一些时间。

到了第三年,我们会进入讲道的技术环节。我会和大家从研经开始,通过一系列步骤,来生成一篇释经讲章,直到你们能够站上讲台,打开圣经,使用笔记,讲出一篇道来。我将这个过程分成23步。但不论分成多少步,它们都是同一个过程。我们会从零开始,从坐在桌前研读圣经开始,我的习惯是拿上纸笔,你的习惯可能是使用电脑。这都没有关系。只要顺着释经的步骤,列出大纲,把各个环节串联和完善起来,包括阐释、应用、例证、过渡、最后的高潮、开头的引言。我们会一一讲解这些部分。

我现在61岁了,我在一间教会做牧师讲道已经超过30年。我一周讲道3到5次,有时还会更多,都是不同的信息。我写的每篇讲章,都经过同样的工序而产生。我就是这样做了30多年,去年的每一个主日,我基本都在讲道。即使是假期中,我也在某个地方讲道,我坚持主日讲道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喜爱讲道,我为讲道而活。我的工作就是宣讲神的话语。

我们讲道越多,就会讲得越好。我认为许多人讲得不好,是因为他们讲得太少。如果你想学钢琴,却每周才弹一次,而且总是疏于练习,我可以向你保证,除非你是天才,否则你的钢琴技艺不会好。你需要一周里不断地去做,练习再练习。你需要去讲,去发展自己的恩赐和技能,懂得如何使用注释书和各种图书工具,并变得越来越熟练。你还需要了解自己,通过这些工序和步骤,找到自己的方式。每个人在这方面都有自己独特的方式,因为我们的头脑构造各不相同。不过,总有一些步骤是共通的。以上就是整个课程的概览。

这些就是你们今年在马斯特神学院Master Seminary将要学到的东西,它无非是为了装备你们,使你们能够去阐释和宣讲神的话语。我知道在座的人,不一定都会成为讲道人,但我要说,即便你不会成为讲道人,你也会成为一位训练讲道人的教授,或是偶尔需要上台讲道的长老,总之是支持讲道人的人。不过我相信,你们大多数都会成为讲道人。因此接下来几年你们要上的每一门课,其实都是在以不同的方式充实讲道学。讲道学仿佛一支箭的箭头,其他课程是箭柄或羽毛,为要帮助箭头飞得更远。但只有讲道学是箭头。

我的意思是,你做牧师,就要去宣讲神的话语。你当理发师,你就要去剪头发,你不剪头发,你可以自称为理发师,但你并不是理发师。你所做的定义了你的身份。如果你要当牧师,你就要去宣讲神的话语。你是神话语的宣讲者和传达者。这才是我们的使命。我们不需要一大堆后勤专家,我们需要的是神话语的先锋。我们需要把他们一波波地派遣出去,让你们放胆进入世界,打开圣经,只管宣告神的话语。

我希望这是你们心灵深处的渴求。这间学校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此。这间学校与其他学校不同,我们的任务十分紧迫,就是将神的话语交在你手里,装备和训练你,让你挺身宣告:“耶和华如此说”。有些神学院会教你如何租车带青少年出游,如何搭起球网等等这一类的傻事,我们却要把圣经放在你手中,放在你心中,然后把你推出门去,向世界宣讲神的话,不是支支吾吾地讲,不是细声细语地讲,不是靠打手势,不是靠表演或其他什么,而是像一个大丈夫,像一个属神的人,依靠圣灵的能力,为着神的荣耀,去宣告神的话语。这是这所学校要做的。

现在我们就来说一下,什么不是释经讲道。在我们开始讨论什么不是释经讲道时,我们需要先承认一个简单的事实,那就是:并非所有的讲道都在释经。事实上,如果你走到外面,你可能会成为你的城市里唯一真正诠释神话语的人。如今的大部分讲道人都不是释经讲员,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有着各种原因。有些人是从未接受过相关训练,有些人是从未遇到过释经讲员榜样,有些人不肯听,有些人不下载相关的资料,有些人不阅读相关的书籍。

他们处在某个宗派的等级体制内,需要一级一级往上升。在这类宗派体制里,大多数想要升迁的牧师,一旦成为了释经讲员,就等于自毁前程,从此再也别想升迁了。这类宗派或团体会要求你跟大家保持一致,要你和大家说一样的话,讲一样的道。如果你突然开始打开圣经,直截了当地根据圣经讲道,你的前途可能就到此为止了。因此很多人都不是释经讲员。

这是对神话语缺乏信心,对神话语的能力缺乏信心。人们没有成为释经讲员,还有许多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那非常辛苦。每个周末都是你的期终考试。你要当众交出自己的论文。你要站上台去,自己宣讲,不能再坐在下面。当天晚上,你可能还要再讲一堂完全不同的内容。这份工作非常辛苦。神话语的阐释和讲解,乃是一门精确的科学。你必须努力钻研,你必须把东西发掘出来。因此许多讲道人都不是释经讲员。这也成了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危机。

阿尔伯特·莫勒(Albert Mohler)说:“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危机之一,就是讲道的危机。事实上,如果我们试图假装说大部分福音派教会的讲道没有问题,那我们就是在自我欺骗。”我们甚至不是在说自由派教会,也就是那些背道的教会。我们说的是福音派教会。莫勒还说:“当代讲道大多轻薄无力,就是对我们肤浅的基督教信仰的严厉控诉。”这就是我们如今所处的时代。我的意思是,如今这时代真的有饥荒,因为听不到神的话语。你们正在受训练,去做大多数牧师都没有受训要做的事,而且说实话,大部分人并不渴望这样做。

大多数人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我们出去后会发现,他们甚至不知道释经讲道是什么。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现状。迈克尔·霍顿(Michael Horton)说:“今天的大多数讲道,基本都是在追随当下流行的思想,如心理学、市场文化、政治思想、娱乐思潮、企业领导观念。”这一描述非常准确。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读过一本书,书名是Why Johnny can't Preach。大家听说过吗?读过吗?你们一定要去买一本Why Johnny can't Preach。多么棒的书名。它的作者是T. 大卫·戈登(T. D. G.)。不久之前,我和他在一个会议上一起讲道,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是一个身材不高、短小精悍的教授,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他在Why Johnny can't Preach这本书里说——他这段话简直是对当代讲坛的注解——戈登写道:“在我看来,如今教会里被按立的牧者有七成以上的人,他们的讲道水平都在中等以下。如今的问题,还不是我们缺乏高水平的讲道人。在许多地方,我们连中等水平的人都缺乏。我十分不想承认这一现实,就是当今的讲道普遍是很糟糕的。我真实地发现,今天许许多多的信徒,从来没有得到过充足的讲道供应。”

顺便提一下,有一次我和改革宗神学院的教授德里克·托玛斯(Derek Thomas)谈话,他告诉我……他说,他教过的学生里,几乎所有人或大部分人从来没有听过释经讲道,甚至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释经讲道,他们顶多是在某个会议上,或是打开车载收音机、搜索电台的时候,才偶尔听了一次释经讲道。这种情形实在令人震惊。戈登继续说道:“我发现今天许许多多的信徒,从来没有得到过充足的讲道供应。这导致他们满意于目前的讲道状况,因为他们没有听过更好的,无从做比较。我猜想,过去25年中我所听过的讲道,恐怕只有15%有清楚的论点。而在这15%的讲道之中,只有不到10%,就是15%中不到10%是建基于所读经文清晰的观点。”

我的意思是,我们如今面对的是一场彻底的讲坛危机。菲利普·莱肯(Philip Ryken)说过:“在当代的美国教会里,讲道已经成了过时的东西。如今的人说‘不要对我讲道’‘怎么又是讲道’。如今教义思想的总体水平在下降,讲道在变短。只要讲道超过20分钟,人们就开始不耐烦。他们要求聚会要有趣味。于是许多教会的讲道,都被音乐、见证、戏剧,甚至是视频所取代。”引用完毕。

我到过一些地方,发现那里的牧师给孩子讲道时,反而比平时讲得更好。成年人听到儿童讲道的五分钟的片段,反而比平时学到还多。当时他坐在讲坛前面的台阶上,手里拿着玩具吸引孩子,孩子就跑过去坐在他身边。那几分钟里,成年人反而听得入迷了。之后他起身走上讲坛,后面所讲的内容就变得十分空洞,梅里尔·昂格尔早在60年前(Merrill Unger)就写道……他是《昂格尔圣经辞典》(Unger Bible Dictionary)的作者。他说:“20世纪的讲坛正在大大失去荣耀。”那么,21世纪的讲坛如何?“这一现状的原因很明显。我们现代的大部分讲道所应有的荣耀地位,已经从中心被置于外围。神话语的王位被剥夺,被放在了次要的地位上。人的演讲、各类哲学、基督教伦理学说、社会改良、文化革新,以及其他许多良莠不齐的课题,占据了中心位置,将神话语的讲坛挤到一边。”然后他说了下面这句令人惊悚的话:“当释经和带有权柄的宣讲遭到遗弃,‘以迦博’就写满了讲坛,荣耀已然离去。”

我们如今活着的时代,正如在阿摩司书8:11所描述的:“主耶和华说,日子将到,我必命饥荒降在地上。人饥饿非因无饼,干渴非因无水,乃因不听耶和华的话。”麦克阿瑟博士告诉我,他飞到一个地方去讲道。当地人在机场接到他,把他带上车,载着他一路奔驰,途经了一座又一座大教堂,穿越了整个城镇,最后来到郊外,那里有一间非常小的圣经教会,这就是他讲道的地方。

什么不是释经讲道呢?

所以在今天,什么不是释经讲道呢?这样的例子简直数不胜数。我就先谈一点。

1. 照顾慕道友感受的讲道(00:21:45)

第一,它不是照顾慕道友感受的讲道。那不是释经讲道。这种讲道是以人为本,用一种非常肤浅的方式去使用神的话语。它首先考虑的是听众的感觉性需要,然后寻找一些经文来满足它。这样一来,所产生的信息永远是服务于人的感觉性需要。这类的讲道信息还生成了不少系列,例如,怎样克服孤独,怎样面对不安,怎样与孩子沟通,等等。它们都不是以神的话语为本。它们都不是在发掘圣经的意思,然后加以应用。它们从肤浅的感觉性需要出发,停留在表层上,从来不去针对真正的需要。人真正的需要是感觉不到的,除非神的话语把它显照出来

因此,我们不讲照顾慕道友感受的肤浅讲道。史普罗(R. C. Sproul)说得好,如果你讲一场照顾慕道友感受的讲道,那么这场崇拜中,唯一到场的只有神。因为其他人都不是来找神的。一个都不是。神寻找那些在圣灵和真理中敬拜他的人。

不久前,我读到对于安迪·史坦利的一篇访谈,谈的是他的一本书《神学院没有教的讲道秘诀》。史丹利写道:“那些把圣经书卷一节一节来讲道的人,就像是在作弊。说它是作弊,是因为这种讲道很容易。这不是使人成长的方式。圣经里没有人这样做,一个例子都没有。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但不是所有的经文都能应用或适用于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我的任务就是读懂文化,读懂听众,询问他们感觉自己需要什么。”引述完毕。

这不是一个小问题,很容易就可以处理。这是美国超大型教会牧者们的主流观点——我参加过一次牧者会议,与会者都是美南浸信会排名前50的大型教会的牧者。你的教会必须在5000人以上才能参加这种会议。我们坐在类似于这样的房间里,所有桌子摆成一圈。会上抛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们教会的策略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人说是罗马书。

这就是如今最时兴的招数。我会听到有人说:“我们买下了休斯顿太空人棒球队的一个包厢,带着慕道友去看比赛,把他们奉若上宾。”另一个人说:“我们会带人们去非洲旅行。有些来教会的人达到了一定的收入标准,我们就会带他们去做这一类的事。”这些纯粹都是粗俗的实用主义,服务于人的感觉性需要。当这些上流社会的年轻富人来到教会,你肯定不想打开圣经,照直宣讲,以免破坏你和他们的关系。

华理克也有类似的话:“当耶稣遇到人,他会先照顾他们的伤处,他们的需要和利益。”他说:“我坚信,任何人都可以被基督得着。”未蒙拣选的人,也可以被基督得着吗?“任何人都可以被基督得着,只要你找到通向他们心灵的钥匙。每个人的钥匙都是独特的,有时候不容易找到。这可能需要花点时间,不过最容易找到的地方,是从这个人的感觉性需要出发。”引述完毕。

这就是外面的状况。我们不会照顾慕道友的感受。我们会善待慕道友。我们会和他们沟通,对他们温柔、友善,但是我们所要讲的信息,是关于十字架的讨厌之处的,我们要讲出关于罪的认识。

2. “新兴讲道”(emergent preaching)(00:26:42)

第二,它也不是“新兴讲道”(emergent preaching)。今天所谓的新兴讲道,普遍缺乏扎实的信念,缺乏对真理的确信。他们有一种对任何事情都不报以确知的态度。布赖恩·麦克拉伦(Brian McLaren)已经成了这场运动的主要代言人,他们推崇的是奥秘的无解。他写道:“当我们进入后现代世界,我们重返奥秘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们怀疑自己对事物的过分确信。”你们在接下来的3到4年时间里,要学习的就是这些“对事物的过分确信”。

他与约翰一书5:13所讲的南辕北辙:“我将这些话写给你们,要叫你们知道自己有永生。”我是说,加入这样的教会,就好像我前不久在一辆汽车尾部看到的贴纸,上面说“别跟着我,我迷路了”。你为什么要把自己交给这样一个人?他不认识真理,不知道路该怎么走,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这样不行。我们跟这样的观念绝不相同,我们讲道和服侍的方法要跟它们截然相反。

3. 即兴式讲道(improvisational preaching)(00:28:10)

它不是即兴式讲道(improvisational preaching)。在即兴式讲道中,讲员成了演讲者,讲台成了舞台,会众成了观众,讲章成了发言稿,气氛变得休闲而轻松,服装要前卫,感觉更像是参加现代的音乐会。我面前有一篇文章,作者主张新的讲道方法,他呼吁:“即兴式讲道法,其灵感取自于舞台表演、爵士乐甚至是单口相声,为要让讲道变得不那么呆板,不那么无聊,不像老掉牙的事物。”他还说:“它会让那些听众感到,就像是有人在和我们对话一样。不是对我们讲道,不是给我们上课,不要想着让我们去做这个那个。它是一个人站在我们面前,向我们分享他的内心。”“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谁能识透呢?”我们为什么要分享你的内心?这就是外面流行的东西。

4. 想象式讲道(imaginative preaching)(00:29:44)

它也不是所谓的想象式讲道(imaginative preaching)。这类讲道跨越到圣经之外,通过想象,让世界延伸到我们身边。好像圣经太过狭窄,太受限制。罗布·贝尔(Rob Bell)是这方面的代表人物。他写道:“在这个纷繁的世界里,我们到处都能找到神。我们可以从这里取一点,从那里取一点,将它们汇在一起。我的一个朋友称之为‘聚拢云彩’。”这就是他们讲道的方式,把云彩聚拢起来。这里引一点经文,别处拿一点哲学,再来一点商界的东西、文化的东西,统统织在一起,寻找共同点。

他说:“好多牧师阅读经文,然后读注释书。过一会,这两样就开始彼此对话。人的关注点就变得越来越小,直到聚焦于具体的经文。”我是说,他其实是在承认:经文太狭窄,他想要说的东西被圣经限制住了。他继续说:“与其缩小我们的视野”——他认为讲解圣经等于缩小我们的视野。“与其缩小我们的视野,不如让经文成为我们的视窗,让我们看到更多更广。外面的世界非常大,有量子物理学,建筑学,经济学理论,有织物经纬密度学,还有欧洲人喜欢用小号的冰箱。”这说得也太深刻了。

这么有深度。他可以拿起雅各书,通读之后,从中看出欧洲的小号冰箱来。他说:“我称之为,真理背后的真理,奥秘背后的奥秘,现实背后的现实。”我会说那是地狱。他说:“大批的人受教导,只有少部分蒙拣选的基督徒可以永远生活在平安和喜乐的、所谓的天堂里,余下的人类只能永远在地狱里遭受折磨和惩罚,永无改善的机会。这种教导极大地扭曲、毒害、颠覆了,耶稣的爱、平安和饶恕的信息。”这听上去简直像达赖喇嘛的言论。

当我们在今后几年接受训练、预备成为神话语的释经讲员的时候,这就是外面的情形。他们将来和你的教会只有一街之隔。他们将来可能就在你隔壁。当你将来参加地方牧师联谊会的时候,坐在你左右的人,可能主张的就是这种空洞的事工。

5. 正向思维式讲道(positive thinking preaching)(00:32:59)

第五,接下来还有正向思维式讲道(positive thinking preaching)。从罗伯特·舒勒(R. Shuler)到“信心话语运动”,再到约尔·欧斯汀(Joel Osteen),宣讲的都是此类的正向思维,说神想要让你致富、发达和健康,神想让你成功,等等等等。它们不谈罪,不谈悔改,不谈敬畏神,不发出地狱的警告。相反,他们一年中的每次讲道都像母亲节的风格,讲的是各种婴儿故事、动物故事、儿童故事、临终故事、祖母故事、机智的俏皮话、简单的谚语思想、诗歌、歌词、电影名称、寓言、格言、励志名言、歌曲的背景故事、个人经历、生活的细腻时刻。简直让人反胃。

6. 文化本位的讲道(00:34:01)

第六,释经讲道不是文化本位的讲道。这种讲道是从文化出发,试图转化和改造文化。我们改造不了文化,除非个体先获得重生。在宗教改革时期,文化的确被转化了,但这不是因着针对文化讲道的结果。它是因着针对人心,用炽热的圣经讲道,看到神让新一代人在他的国度里重生。当这些人回到商界,回到大学,回到他们各自原有的社会岗位上……是的,欧洲大陆确实被转化了。但那无非是圣灵借着圣道被宣讲时所释放的大能使罪人重生的结果。

但是现在就去尝试拯救文化,夺回文化。这是在开玩笑吗?试图转化一个不悔改的堕落的文化,是最徒劳无益的事情。如今却有一大堆人都在做这样的事。从想要改造美国的甘雅各,到耶利米·赖特和社会正义,还有人试图重写历史,把艺术纳入基督教世界观的范畴,对政治、教育、文学等也都如法炮制,却不用圣经对着未归信的心灵讲道。这就像是要把泰坦尼克号从大西洋底打捞上来一样。文化永远不会被夺回,除非罪人在神话语中重生。

7. 道德说教式讲道(moralistic preaching)(00:35:54)

第七,它也不是道德说教式讲道(moralistic preaching)。这种讲道只是一连串枯燥的道德说教。内容全是应用,全是规劝,没有解经,没有对经文的阐释,只是给出了一张可做与不可做的清单。如何享受一个快乐的假期,如何做这个,如何做那个。全是断章取义。它讲的全是责任,却不将神圣灵的能力注入人的生命。它绕开了经文,直奔应用部分,讲的全是应用。这就像是想要盖房子,却从不打地基。一心只想安上窗户,搭上房顶,却从不建基筑墙。

8. 心理学讲道(psychological preaching)(00:36:48)

它也不是心理学讲道(psychological preaching)。这种讲道是把世俗心理学带上讲坛,用世俗知识去诊断灵性问题。它讲的都是抑郁、沮丧、心理创伤、神经衰弱、综合症、失调症、复发症,等等等等,没完没了。它不讲神学,只讲治疗;不讲悖逆,只讲失调。

9. 故事式讲道(narrative preaching)(00:37:31)

它也不是故事式讲道(narrative preaching)。在这种讲道中,讲员成了说书人,讲章就是一则故事。从序言到结论,都是在说故事。它是元叙事(meta-narrative)信息,不以真理为前设,没有神学实质。它是一篇长长的情感内容和个人事迹。它们被编织成一个故事,代替了圣经讲解。

10. 经文跳板(text spring-boarding)(00:38:12)

它也不是经文跳板(text spring-boarding)。就是说,拿出一段经文,读完它,然后就跑题,再也没有回到经文。有人说这种讲道就像是唱国歌,只出现在活动开始前,后面再也不出现。你读了经,甚至可能把它放在了教会简报上。经文可能印在了简报上,读完了,却从来没有去处理经文。经文从未被打开,从未被阐释,从未带进人的思想和心灵中。它是一种彻底离开经文的做法。有时,经文和所讲的信息还是相反的。

11. 信息倾泻式讲道(data dumping preaching)(00:39:01)

我还要指出,释经讲道也不是信息倾泻式讲道(data dumping preaching)。这种危险可能会出现在我们一些人身上,就是把讲道变成了上课。它给出的是一大堆彼此无关的经文观察,一大堆解经上的发现,一大堆对字词的研究,一大堆标题的累积,却没有讲道。它是在给经文做注解,但完全不是释经讲道。此类的讲道中没有劝勉的部分,没有挑战人心的部分,没有呼吁,没有证道,没有激情。讲员给人的感觉就像白开水。我是说,他的信息里没有任何紧迫性,没有推动听众的内心做出决定。他只不过是一个信息发布机。他只是一个图书管理员站在讲坛上,抱着一堆的资料和信息,只是在给人上课而已。那不是讲道,那是在讲课。

12. 呼召式讲道(decisionistic preaching)(00:40:46)

最后一项),它也不是所谓的呼召式讲道(decisionistic preaching)。这种讲道像是每个主日都在讲约翰福音3:16。它就是一个20分钟的证道加一个20分钟的呼召。它从来不定睛神的荣耀,从来不促进信徒的成长。它从头到尾就是设法让人走上过道,举起一只手,做一个鹦鹉学舌的决志祷告,然后来到台前。有人管这叫“人生的重新装修”。这类的讲员声称,真正的教导已经在主日学里完成了。但在教会崇拜中,它过来过去就是约翰福音3:16。我们都喜爱约翰福音3:16,但它不是神全部的教导。在整个神话语体系中,它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它不是神话语的全部。

释经讲道究竟是什么?(00:41:55)

那么,释经讲道究竟是什么?当提到什么是释经讲道时,莫勒说了几句话,我很认同。他说:“唯一真正的基督教讲道,就是释经讲道。”事实上,我认为我们可以这么说,只要不是释经讲道,就是假讲道。莫勒继续说道:“我相信,当我们把释经讲道看成诸多讲道方式中的一种,甚或是最好的一种,我们就制造了混淆。一旦这样做,我们就严重破坏了圣经对讲道的见解。讲的明确一点就是,根据圣经的观点阐释圣经就是讲道,讲道就是阐释圣经。”

他又重申道:“回到真正的基督教讲道的第一步,就是停止说‘我更喜欢释经讲道’。相反,我们应该给讲道下一个明确的定义。我们的定义很简单,就是宣读经文,解释经文,指摘、责备、劝勉,耐心而直接地按照经文教导。”然后他说:“不这么做,就不是讲道。”引述完毕。

你所做的不过是在扮演。你只是在扮演教会。你只是在虚情假意。约翰·斯托得(John Stott)论证说:“一切真正的基督教讲道”——你听到了吗?“一切真正的基督教讲道都是释经讲道。”引述完毕。换句话说,讲道如果不释经,就不是基督教讲道。

华德·凯瑟(Walt Kaiser)在《解经神学探讨》(Toward an Exegetical Theology)中写道:“释经讲道不是讲坛上可有可无的奢侈品。”换言之,释经讲道是一份基本要求。我想我们今天和昨天听到的那19个标题——他一共有66个——只用这19条也足以支持斯托得、莫勒和凯瑟的观点了。

现在来说说关键词。释经讲道,是两个词。一个是“释经”,一个是“讲道”。“释经”是形容词,“讲道”是名词。

“释经”形容的是这个种类的讲道。“释经”描述的是一种特定形式的讲道,我们可以说它是唯一正确的讲道类别,因为只有释经讲道才是符合圣经的讲道。查一下辞典,我们会发现“诠释”(expository)是指:将一个特定的主题展开并进行阐述。这是《牛津英文辞典》的定义。它意味着“讲解”。它意味着“注释”。它意味着“揭示”。这还不是讲道学书籍给的定义,是英文词汇本身的定义。

“诠释”的意思是什么呢?在动词形式里,“诠释”是指详细说明,进行解释,说明信息,描绘或定义一个主题,去揭示出信息及其含义。因此,释经讲道是这样一种讲道——它扎根于神的话、建基于神话语,并用神的话语解释神的意思。它是以神为中心的讲道,它是以神为主宰的讲道,它是符合圣经的讲道。它通过解开圣经经文——让讲员成为经文的出口,其中讲员只做三件事。他宣读经文,他解释经文,他通过经文发出劝勉。就这三件事。它不是复杂的火箭科技,也不是大脑手术。

在提摩太前书4:13,保罗说:“你要以宣读,劝勉,教导为念,直等到我来。”引述完毕。这是使徒给我们的定规。我们不能随意发明讲道方法。我们不能随意越过红线。我们不能随便出去,寻找其他的讲道方式。“直等到我来”,换句话说就是,提摩太,在我来之前,要守住阵地。在我来之前,“要以之为念”意思是使自己完全委身其中。提摩太,你要把自己绑在讲坛上,要委身于“宣读、劝勉和教导”。现在你们知道了吧?你们宣读经文,你们解释经文或教导经文,并根据经文来劝勉,然后去往下一节经文。

这就是“释经”的意思。因此,释经的重点在于“诠释”。这样的讲道是符合圣经的,是注释性的,是神学性的,是教义性的,是认知性的,是建基于理解的,是含义深刻的,是客观的,是确定的。它是神话语的展示。“释经”的同义词有告知、指导、解释、叙述、阐发、说明、解读、注释、教导。这些都是“释经”的同义语。这就是我们要委身的讲道方式,我们称它是真正的基督教讲道。

除了作为圣经经文的出口,还能有什么合适的讲道方式呢?这样的讲道就是解释经文,给出神在这段经文里所说的意思。它解释圣经的文本,说明它的意思,以及它对我们的要求。它解开经文的含义,揭示它与听众生命的关系,以教导为明确的方向。这就是释经的词义。

现在来说名词“讲道”。释经,讲道。记住,它不是释经讲课。讲课是要在课堂上。曾经有一个年轻人去询问钟马田,讲道和讲课的区别是什么。钟马田说:“年轻人,你会问讲道和讲课的区别是什么,说明你从来没有听过讲道。因为如果你听过讲道,你就不会问我讲道和讲课的区别是什么。”讲道超越了讲课。讲道站在讲课的肩膀之上。讲道是介入人们的生命。讲道在纯粹的讲课基础上,走得更高、更远。不只是在内容上,也包括它的语调和轨迹。

钟马田继续说:“讲课,任何时候都可以进行。今天可以讲课,下周,下个月,明年都可以。但是证道,必须是当下。”钟马田说:“它必须带有一种紧迫感,就是听众必须聆听这个信息,并对该信息做出回应。”我们训练你们,不是要当课程讲师,我们是训练你们成为神话语的宣讲者。

讲道的元素,包含着激励、宣告、公布、应用、劝勉、面质、教诲、劝说、使人知罪、纠正、邀请、肯定,带着热情和恩膏。今天的讲道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温和的人向着一群温和的会众讲话,敦促他们变得温和。麦克阿瑟博士说,讲道中有一个元素,就是让听众感到恐怖和危险。我们要比这做得更多。我们要安慰受苦的人,折磨安适的人。它是一把双刃剑。当人们听到我们讲道,我们希望他们,就像有人说的那样,或是生气,或是伤心,或是欣喜。只要别坐在那里,像一块木头般做着笔记。

讲道,需要将听众推向某个方向。它完全依靠神的圣灵,但神的圣灵通过器皿来做事。神的圣灵通过人来做事。神的圣灵通过他所拣选的器皿来做事。我们是加尔文主义者,但我们不是极端加尔文主义者。我们劝说,我们乞求,我们辩护。当我们拿出神的话语,开始讲道,麦克阿瑟博士说:“讲道人必须像一个律师,在呈上案件的证据后,要求陪审团给出决议。”今天的许多讲道人在呈现证据方面的能力堪称一流,但在护教讲道上走得还不够远。我们不是信息发布机。我们是要把人带到三岔路口,要他们选出一条路。事实上,我们就站在三岔口。

真正的讲道,是要唤醒、举起、点亮并燃烧他人,让人们因着一个被神点燃的讲员,折服在神话语的能力之下。释经讲道包含两个元素:释经的教导与劝诫的宣告。当你结合这两者,就会像燃气遇到火柴,将会产生爆炸的效果。

好,如果你无法两者兼有呢?如果你只有释经,没有劝诫呢?或是只有劝诫,没有释经呢?释经讲道需要兼具这两样。只有释经,没有劝诫,等于只有内容,没有挑战;只有信息,没有劝勉。脱离劝诫的释经,只强调理性和认知层面,随着时间推移,它们会制造出一批会众,他们是麻木的、冷淡的、只会动脑的、漠然的、没有生命的。脱离劝诫的释经,会制造出一批失衡的人。它们头脑发达,心肠冷漠。他们只会听,不会做。脱离劝诫的释经制造的是一群书呆子,无激情也无个性。只有释经,没有劝诫,会给出大量信息,却少有生命的改变。像我之前说的,没有劝诫的释经只是在倾倒信息而已。它不过是一个百科课程。

因此,我们不要全是释经,而没有劝诫。这是一条死胡同。这导致人们对释经讲道的回应只是外在的,而那正是他们自己所反对的,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头脑知识过剩、丝毫没有生命的会众,被阉割了人性的人。他们只会做出这样的回应。外面到处都是这类的情形。到处是脱离劝诫的经文教导。

走上另一个极端,也同样危险。脱离释经的劝诫,只是在说大话而已。它制造的声响很大,却没有生命。脱离释经的劝诫是空洞的,虚浮的,表层的。脱离释经的劝诫,就像一位牧师在他圣经的边角处写的话:“论点无力,此处须大声。”它讲究的全是姿态,却不含实质。它雷声很大,却没有雨点。脱离释经的劝诫,像是在演戏,却没有神学内容。这样的人尝试震动整栋楼房,却震动不了自己的讲坛。他在贬低圣经。他在滥用讲坛。他在操纵人心。这样做会导致一个结果:如果说脱离劝诫的释经,制造的是一群书呆子,那么脱离释经的劝诫,制造的则是一群没有重生的会众,一场无人归信的聚会。两条路都是死路。

我们所要的,我们必须有的,是按照圣经的要求将两者结合起来。提摩太后书4:2说的是什么?“务要传道”。这指就是释经讲道。“务要传道”。这里面包含着劝诫,包含着宣告,包含着传令,包含着对神话语的宣布,带着权柄,带着牧者关切的心肠,也带着一种紧迫感。我们宣讲的是神的话。我们宣讲的是神所默示的圣经。当我们宣讲的时候,经文本身定规了应有的宣讲风格,告诉并指教我们该如何宣讲神的话。

清教徒对讲坛的看法是:讲坛如同祭坛,祭坛上点燃的是神荣耀所发的火光。这火光便是神的真理,向台下散射、照耀、闪烁,比天上的一万个太阳还要耀眼。这样的光芒,既有光又有热,或者说,这样的火焰,既发光又发热,既发光又发热。每一座讲坛必须又发光又发热。

释经讲道既要有光,又要有热。它要制造光明。它要启蒙人心。它要照明真理。它要让圣经变得清晰明了。它要显出神真理的真实。它要发出火光。当人听到我们讲道,他们需要能够说出:“我看见了。”麦克阿瑟博士告诉我,他在这里45年以来,人们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看见了”。他总是能把神的话语宣讲得无比清晰。他的讲道就在发光,让人们看到是神在借着圣经讲话。这就是释经。这就是圣经释义。

讲道不仅要发光。它也需要发热。它带着激情的热度。它带着宣告的热度。它带着劝服人心的热度。它的热度波及讲坛下面的人。我们的讲坛要带着感染力。它不只是用讲员的头脑打通听众的头脑。它包含这一点。但它更是用讲员的心灵连通听众的心灵。在台上台下之间,建立其全人的连接。它涉及理性、情感、意志。将理性、情感和意志都融入我的讲道。全人的投入。而我要打通的,也是台下听众的全人。我要影响你的理性。我要影响你的情感。我也要影响你的意志。在真正符合圣经的讲道里,三样都要有。

因此,释经讲道——也只有释经讲道——兼具这两者。它需要释经的能力。这是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花费3到5年,来学习原文、神学、圣经神学、钻研书籍,等等,等等,这里仅仅是引我们入门,为要让我们能够学会释经,以至于你们能够站上讲台,打开圣经,带着权柄讲明神的话,阐明他话语的意思。这就是释经。它同时需要运用所有的讲道元素,致力于把真理传递出来。

所以,释经讲道旨在指导人的思想,点燃人的心灵,推动人的意志。释经讲道旨在指导人的思想,点燃人的心灵,推动或激励人的意志。释经讲道从经文开始。它专注于经文。它借助其他经文的支持。它可能甚至需要阐明其他一些经文。但它离不开宣读经文,讲解经文,并依据经文发出劝勉。

华德·凯瑟曾说,在讲道的时候,每个讲道人都需要伸出一只手,用一根指头指在圣经上,从来不拿开。你所讲的一切,都来自那一处经文。他还说,如果你的手累了,就把另一只手拿出来,将这只手放回口袋,用另一只手指着经文。你永远都指着经文来宣讲。除了神的话,我们没什么可讲的。除了圣经,我们绝对没什么可讲的。但是只要想一下神话语中所启示的他那至深的智慧和聪明是何等地长阔高深,我们就算被空投到某一个讲坛,在那里讲上80年,也只不过是讲出了神话语的深刻真理的表层而已。

所以,释经讲道不是只在开头读一段经文,然后一去不返。那不是释经讲道。它也不是读一段经文,然后围绕它讲述什么系列故事。它也不是读一段圣经,然后把经文变成寓言故事。释经讲道从经文开始。它查考那一段经文。它专注于那一段经文。它传达那一段经文。经文就像是深藏地底的一口水井,我们所讲的一切,都要从这口井中喷涌而出。事实上,我们的任务就是打开这口水井,然后躲到一边,让神的话语自己涌流。

释经讲道的正式定义(01:06:46)

现在讲一下,释经讲道的正式定义。我所说的正式定义,我们简直应该把它们纹在眼皮上。我是说,我们需要时刻把它们放在眼前。这是我们的使命。这是我们的工作。这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这就是神给我们人生的呼召。我们不能……我们不能擅离职守。在我看来,约翰·加尔文,可能是千百年来的首席释经家。他曾说,诠释神的话语,就是详细解释一段经文,然后根据这段经文来劝勉听众。是不是特别简单?然而它对人技能的挑战又是多么地艰巨。

宣讲必须扎根、建基于圣经。它必须源于圣经。它必须建造在圣经之上。它必须给出圣经的理解。它必须依据圣经去指导人生。梅里尔·昂格尔(Merrill Unger)给释经讲道下的定义是“在全本圣经的背景之下,按照某位圣经作者的原意,将某段经文的真实本意传讲出来”。让我再重复一遍。它是“在全本圣经的背景之下,按照某位圣经作者的原意,将某段经文的真实本意传讲出来”。随后他做了一个简洁的总结:“它是将神的话语讲明,并应用于今日听众的需要。”

约翰·斯托得的《在两个世界之间》(即《当代讲道艺术》),完美地描绘了何为释经讲道。当我们站在圣经里,站在讲台上打开圣经——我们确实站在圣经里——我们的双手连接了两个世界。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像是中介一样。我们的一只手伸向古代的圣经世界,回到两千年前,三千年前。我们将一只手伸进古代的圣经世界里,去解释圣经作者的原意,以及当时的圣经读者的理解。我们给出历史背景,给出字词研究,给出地理背景,给出文化背景。我们将人们带回两千年前,把他们放在当时的圣经作者和读者的位置上,告诉他们那段经文的真实本意。

在另一只手这边,我们把它搭在今天的世界,就是我们和听众所生活的时代。我们需要知道他们的处境、他们生活中所面对的独特问题,以及他们所面对的挑战。我们要将经文的真正本意从古代世界带到听众所生活的现代世界里。

这就是释经讲道要做的事。它要连接两个世界。古代的世界是释经的部分。现代的世界是劝诫的部分。昂格尔随后补充道:“释经讲道绝对不是讲解关于圣经的事。它其实是讲解圣经本身。”他说,主的话是释经讲道的阿拉法和俄梅戛。”这是说,它是开头,也是结尾。他说,释经讲道“以圣经开始,以圣经结束,中间插入的一切话也都来自圣经。换言之,释经讲道就是以圣经为中心的讲道。”我们中间谁会不同意这样的观点?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可讲的呢?

巴刻在《God Has Spoken》一书中给出了释经讲道的另一个定义。他说:“讲道的真义就是让讲员成为经文的出口。为听众解开神的话语,并将神的话语应用在他们身上。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经文自己说话并被人听到。”你知道吗,如果这是释经讲道的定义,有大量的证道都只能讲15秒,因为其中的经文含量太少。巴刻而后总结道:“它就是让经文讲话。”让经文讲话。

莫勒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他是美南神学院的院长。他也给释经讲道下过定义,他说:“让我给释经讲道下一个更加正式的定义,作为可参照的框架。释经讲道是这样一种基督教讲道,它的核心目的在于展示和应用圣经经文。”这跟我们之前所讲的一样。“展示和应用。”我们说的是解释和劝勉。都是一回事。“展示和应用圣经经文。其他所有的内容和考量,都从属于展示圣经经文这一核心任务。其他一切都是第二位的。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他说,“其他一切都是从属性的。最首要的事情,最紧要的事情,最关键的事情,需要从头贯穿到尾的事情,是展示和应用圣经经文。”

他之后继续说:“作为神的话语,圣经经文有权决定讲道的内容和架构。”讲道的内容和架构,换句话说,我们讲道的架构需要遵循圣经经文的架构。我们就像是跟着快艇后面冲浪的人。我们全靠手里那根绳子。我们只能跟着快艇的方向。我们不能选择别的方向。我们不能走向相反的方向。我们是被快艇拉着走。我们只能紧跟在快艇后面。这就是释经讲道。我们只去经文所去的地方。我们只说经文所说的话。我们只发出经文发出的警告。我们只提供经文提供的内容。我们只讲出经文所讲的话语。

莫勒之后还说:“真正的释经,是要讲员阐明圣经经文的含义和信息,并让神的百姓明白,神的话语如何定义他们的身份和世界观。这要求解释经文,分解含义,让会众明白其中的意思。从根本上讲,这才是所谓的讲道。”莫勒说:“释经讲道的核心与灵魂,就是宣读神的话语,并进行解释,好让人们能够理解它。”我们应该再加一句,敦促人们活出它。

傅格森给出的定义也差不多。他说:“经文的阐释,是整篇信息的主导特色和编排原则。”它是整篇信息的主导特色和编排原则。这和莫勒所说的完全一样。它是信息的内容和架构。傅格森说:“它将基于上下文所做的经文阐释当作最根本的任务。揭开它的原理,之后才应用在当代的听众身上。”这就是为什么解释必须先于应用。我们无法应用未经解释或教导的内容。我们无法把房顶盖在屋子的地板上。我们必须先打地基,读经,解释,而后我们才去应用。

再举出几个定义。菲利普·莱肯(Philip Ryken),本来是继博爱思之后的第十长老会的主任牧师,现在是惠顿大学的校长。莱肯给出了一个更清楚的解释。他说:“释经讲道意味着把神的话语讲明白。”它不是把文化讲明白。它不是把感觉性需要讲明白。它是把神的话语讲明白。他说:“在一次释经讲道中,讲员纯粹是要讲解圣经所教导的。他讲道的要点,就是圣经里那段经文的要点。牧师不只是要以圣经为起点,他也必须按照圣经来建构整篇讲道信息的内容和背景。”

“他查考圣经所讲的,以此决定自己讲道的方式,让圣经自己来规划如何解释和应用。释经讲道不是以一段圣经为起点,然后开始分享讲员自己的属灵思想,或是当代文化的价值观。相反,它是被经文所驱使的讲道,源于神的权柄,让神的话语临到神的百姓。释经讲道细致而周详地传递出圣经自己的教导。它包含解释,伴随着劝勉性的宣讲。在每一次的崇拜中,牧师传讲一段经文,都要探究其上下文,解释其含义,阐明其中关于基督之位格和作为的教义,并以其中传达的福音满足听众的属灵需要,使神的荣耀得到尊崇。”

这才是我们所要的。伊恩·默里(Iain Murray)说:“这类的讲道将经文展示出来,从头到尾都定睛于经文,它包含推理、论证和呼吁。所形成的整篇信息,是要带出都带有经文自己的权柄。”钟马田说:“我们必须始终坚持释经讲道。”始终坚持释经讲道。他说:“什么是讲道?讲道就是让神学发出火光。”有位牧师来找司布真,说:“当我讲道时,没有人来听。我该怎么办?”司布真说:“你要做的是,在自己身上浇上油,点起一根火柴,让自己燃烧起来,人们就会跑来观看燃烧的你。”让神学发出火光。

你们怎么看恩典社区教会?你们怎么解释人们从洛杉矶四处涌来听道?你们怎么解释人们从全国各地涌来听道?你们怎么解释你们有些人,从其他国家启程,带着妻子孩子坐上飞机来到这里?是什么吸引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被吸引?难道是这里的故事讲得最好吗?是因为这里的神学在发出火光,我们来到这里如同飞蛾扑火一样。作为神话语的执事,我们必须成为这样的人,我们必须做这样的事。

这里面有性格的因素。我们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神让我们有不同的构造,但是当激情,紧迫感,权柄,牧者心肠,从我们的口中出来,从我们性格中出来,这就是在让神学发出火光。我们必须……像理查德·巴克斯特所说,我们讲道,要像一个快死的人讲给快死的人,像再也没机会讲道一样。一个人讲道最真诚、最急迫的时候,莫过于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讲道之时。你会将一切本钱全部押上。这就是我们每次踏上讲台讲道的方式,就像是最后一次讲道一样。

很快地讲一下释经讲道的不同样式。释经讲道,在某种程度上,在不同的讲员身上呈现出不同的样式。麦克阿瑟博士曾经略略提到,释经讲道既是艺术,也是科学。对它的科学部分,我们中间的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改动。真理就是真理。阐释就是阐释。文字就是文字。语法就是语法。句法就是句法。历史背景就是历史背景。释经讲道的科学部分不容变化。解经就是解经。

它的艺术部分,则是指传达信息时的风格。神让我们每个人拥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气质。他让我们生在地球的不同地方。我们不同的经历,塑造了我们不同的人生,使我们成为了现在的自己。我们有不同的智商。我们有不同的表达风格。我们牧养的是不同的会众,他们有着不同的成熟度,身处于不同的地区。因此释经讲道的艺术部分会有不同。如果我们要去盖蒂博物馆,下课后去艺术博物馆,从这个展馆走到那个展馆,会发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艺术。在这边看到法国印象派,在另一个展馆看到荷兰大师的绘画。再到另一个展馆,里面是殖民时代的作品。它们的画风尽不相同。

同样,不同的释经讲员彼此也会有差异。事实上,他们必须有一定程度的差异。当我们试着成为别人的时候,我们反而妨碍了自己。年轻人刚进入服侍时往往会受他人的影响,借此来学习如何整理信息,如何传递信息,如何讲得清楚,我们都需要有仿效的榜样。可以说,发展最全面的人,往往有着不止一个的榜样。但随着时间过去,我们发展出自己的恩赐,并且逐渐走向成长和成熟,我们会形成自己的风格,以及自己交流和传递真理的表达方式。

历史上有过不同的讲员,几乎可以代表释经讲道的不同类型和进路。我们今天只讲5个人,就结束今天的课程。我觉得我这里只列了5个人。我们必须了解这个部分,因为我们不想要变成——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人。我们全去讲同一篇讲稿。我们全都读同一篇讲稿。我们全都强调那篇讲稿中的某个字词。我们的语气重点全都落在同一点上。我们的肢体动作全部一样。如此一来,我们是在模仿同一个讲道榜样。这样不行。释经讲道中必须有艺术的部分。

比如加尔文。这个人的讲道是,一行接一行,一句接一句,直到讲完一整卷。时间有限,我没法一一讲述他讲过的经卷和他讲过多少篇道。但是,他连续用353堂讲完了以赛亚书。细拉,暂停,然后默想。全都是在清晨6点。周一清晨,周二清晨,周三清晨,周四清晨,周五清晨,然后再周一清晨,周二清晨,周三清晨,周四清晨,周五清晨,听众挤满了屋子。他讲完约伯记,用了连续200堂。

他不备大纲。他不带讲稿。他不用笔记。他用法语讲道。讲完之后走到街对面,用拉丁文给学生上课。他直接拿着希伯来文圣经讲道,直接拿着希腊文圣经讲道。我们花了200年时间才搞清楚,他讲道时究竟用的是哪个版本的圣经,因为它与任何其他版本都不相符。研究加尔文的学者后来才恍然大悟,“噢,他是在讲坛上随口翻译圣经。”嗯……他的头脑非常清醒,他的脑瓜转速很快。

这就是加尔文。他的引言很短,几乎不用例证。他的引言常常是总结上一次的信息,说这一次讲到了哪里。他的讲道牧养性很强,偶尔会很尖锐,偶尔会表现出辩论性。他从来不在讲坛上使用希伯来语。也从来、从来、从来不会在讲坛上使用希腊语。事实上,他用的是非常平实的用语,他讲话特别清楚,几乎永远条理分明。这是为何我们今天能看到他讲道的逐字稿。他的讲道,让人特别容易记笔记。语言平实,语句短小,语速平缓。这就是约翰·加尔文。我们任何人想要学习他的样式都会非常困难。他是释经讲道的大师。

另一个人是司布真。你会问:“司布真也是释经讲员吗?”他是另一种类型的释经讲员。他从来不会整卷讲解圣经。他会在每周六晚上6点来到书房,把自己关在里面。他会打开圣经,他说每句经文都在对他大喊:“讲我,讲我,带我去教会,让我上讲台,看看我的力量。”他会坐下来,拿一张小纸片,写下几个语句大纲。他钻研。他阅读。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几乎每一天都讲道,有时候不只讲一堂。

到了礼拜天,他的讲道无比饱满,都是他在阅读、研经和讲道中的积累。他通常会拿出一个词,然后从一切可能的角度进行分解。他是一个非凡的系统神学家。他遍读清教徒著作。他遍读改革宗神学家的大作。他会把整个系统神学带入经文。当经文一说“神”这个字,他会开始热烈地宣讲神的本体,神的属性,神的名,神的三一性,神的存在。

他会讲神论,让它成为当天信息的第一个标题。讲到“晓谕”,他又热烈地讲解“晓谕”这个词,从各个角度尽一切可能地,把基督带入那篇信息。他不是一个像加尔文或麦克阿瑟那样的古典式释经讲员,但是他的讲道符合圣经吗?绝对符合。他能被称为讲道王子,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如果想在毕业之后就成为这个时代的司布真,难度相当不小。他在讲台上,犹如福音的一把利剑。

钟马田,又是一种风格的释经讲员。他的性格很不同,生在干燥的威尔士地区,是一个严肃而理性的英国人,又从威尔士复兴运动中获得了激情和恩膏。他会进行长篇的经卷讲解,如以弗所书,罗马书,使徒行传。他会进行整章的讲解,如约翰福音17章。他也会对教义展开系列讲解。可以说,他所有的讲道都是教导,他所有的教导也都是讲道。不论他走到哪里,他都在教导,而不论他教到哪里,他都在讲道。

在主日清晨的讲道中,他都在教导。在周五晚上的教导中,他都在讲道。读钟马田的书,我们很难知道这篇内容是在主日清晨讲的?在周五晚上讲的?在周中讲的?又或是在主日晚间讲的?我们几乎无法分辨,因为他的教导就是讲道,他的讲道就是教导。

他的罗马书讲道中到处是这样的例子,他会拿出一个词,他会逐字有序地一节接一节地讲,有时一个短语一个短语地讲,贯穿整卷罗马书,他会引用全本圣经来讲解这个词。他会从每一个角度来看,实际上就是经文的类比,信仰的类比,透过一处经文将神丰富的智慧倾倒出来。并且带着传道人的恩膏和传道人的火热。这就是钟马田。他大部分的例证都是引用教会历史。大部分的例证都是圣经例证。

再一个例子是博爱思。他会进行整卷的讲解:创世记,耶利米书,诗篇,何西阿书,约珥书,阿摩斯书,俄巴底亚书,约拿书,弥迦书,那鸿书,哈巴谷书,西番雅书,哈该书,撒迦利亚书,玛拉基书,马太福音,约翰福音,使徒行传,罗马书,以弗所书,腓立比书,约翰一书,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他像加尔文一样,像麦克阿瑟一样。他会拿出一段经文或是一卷经文,然后一点一点、有理有序地讲完那些经卷,他极其强调和关切教义原则。他的引言很短,结语很有力,他会给出一个有力的福音性的结语。博爱思讲道的结语,总是在向听众发出质询,呼召他们检视自己的内心,检视自己的灵魂。

顺便一提,读到加尔文讲道的最后高潮,你都能完全复制他的结语,即他的结束祷告。他的每一次讲道都有这个部分,所有祷告几乎都是同一个味道,仿佛他就把胳膊搭在会众身上,将他们举向神的施恩座,让他们进入神的同在,与神面对面。他的福音呼声都放在讲道的尾声——去读一下他的加拉太书讲道。里面的话语犀利无比,就像是要把麦子和稗子筛出来一样。

至于司布真。可以去读司布真讲道的最后三段。我读神学院时,有人告诉我,你什么时候陷入了属灵的麻木,就去读一下司布真的讲道。如果那还不能点燃你,你可能还没得救。

回到正题上来。说到司布真讲道的最后三段,他就像是在房间里放了一把火。跟他相比,我简直就像不会讲道一样。他的讲道有着强大的福音紧迫感。列举司布真的一篇讲道,题目是“勉强他们进来”。勉强他们进来。从第一句话开始……他站上讲坛直接就说:“这次讲道没有引言”。他直接对着……当时有一万两千人在座,连麦克风都没有。马太福音22章,勉强他们进来。

读他的另一篇讲道,题为“现在”,来自哥林多后书6:2。“看哪,现在正是悦纳的时候,现在正是拯救的日子。”去读一下,看司布真是如何劝说,如何恳求,如何说理,如何乞求,如何敦促他的听众信靠基督。我相信,我们多数人都放不下身段去乞求。我们总是挺起胸膛做人。我们太冷静,太沉着,太镇定。我们一辈子没有为任何事乞求过人,也没有为别人的灵魂乞求过。去读一下司布真的那些讲道,它把能把你点燃。

博爱思在结语中的呼吁很有力。抛出一连串热切的、急促的问题,挑战人去思考。最后来看约翰·麦克阿瑟,释经讲道的王子。他的讲道很有序,大纲结构分明,引言非常长。在还用录音带的年代,我去买他的讲道录音。我当时在讲解圣经的某卷书。我后来终于醒悟过来,每一盘录音带的第一面,都是对之前讲道的回顾。背面才是新的信息。于是我就想要快进,让第一面过去,背面才是我在这个主日要讲的信息。

但是听着这些引言,我被其中的天分才智给惊呆了。他把自己之前刚讲过的道,用更好的方式又讲了一遍。他是怎么办到的?他哪来的那么大的词汇量?他怎么能把语言驾驭得这么纯熟?他哪来的深刻洞见?他怎么能够把自己刚刚讲过的东西,换了一整套语言和情境又重新讲了一遍?这简直是天才。这是为何每个人都要知道自己的恩赐所在。

在历史背景方面,麦克阿瑟博士功底深厚。他能把你带进1世纪的世界里,或是其他的圣经年代。你简直能闻到保罗的那间牢房的味道。你简直能感觉到他手上的镣铐。你简直能够看到押解他的罗马士兵。我是说,一切都太真实了。他把你带到了那个世界。他的字词研究,一个一个在发亮。就像房间里的灯,被一盏盏打开。这一盏,下一盏,一切都明亮了。交叉引用,例证支持,构建论证,亮出观点。简直无懈可击。你就算搜遍整部圣经,也找不出反对他观点的依据。他的经文依据一节一节又一节。然后是圣经例证,以此为真理而辩护。这就是约翰·麦克阿瑟。

我指出的是这些人身上的差异,就是从加尔文到司布真,到钟马田,到博爱思,再到麦克阿瑟。他们的差异体现在风格上,在展示经文上,在描绘真理上,在传讲上,在引言上,在大纲上或干脆没有大纲上,在结语上。所以,释经讲道兼有艺术和科学的部分。你需要去了解自己。你需要去了解自己的特长,看自己在传讲真理的哪个部分最为擅长,发现自己长处的一个方法,就是直接上台讲道,这就像是学骑自行车。你不可能在课堂上学会骑自行车。你必须骑到街上去,摔倒几次,留下几处淤青,摔破胳膊,然后骑上车子,从头再来。释经讲道也是这样。它需要兼含艺术与科学。

我鼓励你们仿效身边那些优秀的讲道榜样。我鼓励你们同时拥有不只一位榜样,从每个对象身上学到能够塑造你的东西。但是到了最后,你们需要做自己。因为神创造了特别的你。但是在科学部分,释经讲道绝不退让。从一段经文中,我们不允许讲出别的信息或别的意思来。圣经的含义才是圣经。这是麦克阿瑟博士的话,你们应该记得。如果你讲的不是经文的意思,你讲的就不是经文。你的讲稿不过是一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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